按理说,苏州城靠海,该有往来贸易交汇的港口、商路,但着除了一个荒废来的港口和一条泥泞的商路外,就没什么了。
也是因此,本就偏僻的苏州小城,变得更加偏僻。
少了往来的贸易,苏州城里也就没什么集市设立,只在城口的那处小地方,圈了块地,供城里的小贩百姓买点吃食器具。
当然,城里的大户人家,还有酒楼青楼,都是跟农户签了契约,送货上门,也就不必冒着严寒酷暑跑这些路采购。
而李箫这次跑出来的目的也自然不会是逛逛这所谓的集市,而是城门外,那一座不知年代的凉亭。
苏州城外那条宽阔的官道,在其边上躺着一条镶嵌在山中、穿入海里的长河,自远处望,可以看见一灰一绿两条长蛇向着北边蜿蜒前行。不远处便是那座亭子,直直的出现在官道头和长河中央,如一名卫士,守护着这片净土。
这地方是李箫最喜欢来的,自小,没事干的时候就溜到此处,听一听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,闻一闻山间沁人心脾的味道。
站立亭中,看着下边奔流不息的河水,迎着迎面袭来的海风,他总有一种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的感觉。
只可惜,他不是英雄,更不是名垂青史的人物,在他看来,自己只是个胆小鬼,一个,懦夫。
“日,太阳啊。”李箫望着天边摇摇挂起的红日,鬼使神差的念了一句。
“淼淼啊,你说少爷我是不是很有范儿。”兴致正起的李箫摆着poss,说道。
“嗯。”丫鬟的恭维极其漫不经心,惹得李箫下意识的转身。
“你在干嘛?不看我吟诗,没事摆弄什么手指。”李箫走到淼淼面前,敲了敲后者的脑袋,说道。
“啊。”淼淼吃痛的叫了一声,嘟囔着嘴,“少爷干嘛打我,弄得算到哪都忘了。”
“不好好夸赞少爷,你说该不该打。”李箫坐到石凳上,说道,“你在算什么?”
“小姐跟少爷您的生辰。”
“生辰?”
确实,他跟楚歆儿的生辰快到了。而且,二人的生辰是同一天。怪不得这几日府里忽然忙碌起来。
要说起这生辰,按楚府的规矩,必然是举办一场生辰宴。
虽然生辰宴上的亲朋好友没多少,大多数都是附近的达官贵人,但这难以挡住李箫对于生日的热忱。
记得上一次的生辰宴,他就做了个蛋糕,虽然品相不好,但味道还算是不错,在这个没有烤箱的时代,做出来已经是不易。
那次,前来参加宴会的不论是老爷还是带来的下人,都分到了一小块,这蛋糕的味道甚是好吃,软软的,入口即化,还有上面的贡果,清甜极了,让人难忘。
宴会过后,仍有丫鬟意犹未尽,常在私底下讨论。也难怪淼淼会惦记自己跟姐姐生辰。
“少爷,这次我们还能不能吃上您上次做的那叫蛋糕的物件。”淼淼舔着嘴唇,傻笑道。
这蛋糕可是稀奇物,听小翠姐说,小姐在外这么多年,也没见有哪家甜品摊子卖过,这是楚家人才能享受的。一想到这,小丫鬟就不由自主的傻笑。
李箫白了一眼淼淼,心想着小丫头怎么只知道吃,让她放个风都干不好,得亏是在楚家干活,要不然可有她受的。
不过也好,有这么个呆萌丫头陪着,怎么都不会寂寞。
“哟,这不是咱们的楚家义子吗,怎么在这吹冷风玩?莫不是,楚家不要你了?”
一辆忙是泥泞的马车停在凉亭前,随着,从车窗处钻出一个猥琐脑袋。
此人便是城东蒲家的独子,蒲田系。
这城东蒲家,是苏州城,乃至周遭几城唯一的医术世家,手底下的红柿子医馆遍布江南道,远的不说,光是近的几家,名气便不小。
“怎么,咱这喜欢讲故事的楚府公子,不说话了?哦,说错话了,您只是楚府的义子,不算是楚家的人。”蒲田系说话总是阴阳怪气,很欠揍,而且每一句话总会不动声色的放大“义子”二字。
看着车窗口露出的那只猪头,李箫不愿理会。对于这个蒲家公子,他很不喜欢,这个不要脸傻墩,说话的声音让人感觉很贱,而且这傻墩仗着几年前有幸见过自己的师傅行医,就大肆宣传说自己是医圣传人,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喊他师弟。
最关键的原因是,这斯竟然想染指自己的姐姐,烂泥巴想上瑶池,这是要上天啊,自己的姐姐是这货能看一眼的吗。
只不过楚家家风严厉,不然非得揍他个半死不成。
“对了,蒲,蒲少,听说你不但医术了得,学识更是渊博,我这有一对联,不知您能否解答?”李箫捏着淼淼的嫩脸蛋,说道。
“这有何难,你说便是。”蒲田系听了李箫的话,瞬间来了兴致,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,说道。
“我那西游故事,您是听过吧。”
“略有耳闻。”蒲田系说道。其实刚开始的时候,确实是略有耳闻,只不过后来冲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念头,稍微听旁人说了说,也就是这么一听,迷上了,于是就这么躲着,听完了整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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